中国足球在哪儿滚?

【缘木求鱼】

如果足球在市场上滚，世界上许多强队的现成经验就摆在那儿，尽可大大方方地拿来用。

木木

老张，是个如假包换的“60后”，还是个如假包换的真球迷——当然是中国足球队的球迷。

这个真球迷，真到什么程度呢？每逢北京工体有球赛，他几乎每场必到。要知道，在北京晚高峰前后，从平谷区赶六七十公里的路“杀”到朝阳区的工体，实在是个极磨炼精神的体力活，没些异于常人的毅力、不是真爱，不可能二十年地坚持下来。

因了这个“真爱”，老徐见到老张的时候，就难免调侃两句。也是，都快60岁的老头子了，“知天命”都知了好几年，居然还看中国足球，还总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撒手，这哪里是个“60后”该干的事？如此挤兑他，老张也实在没什么很好的足以拿得出手反驳一番的理由，这大约是让他最窝心之处。于是，当中国球员“被军训”的事情出来后，就颇有点儿心如死灰的表现。据老徐估计，他的这分“真爱”，打折的幅度不会比股市差。

对中国球员“被军训”不以为然的，当然不止老张一个，老徐认识的好几个真球迷，对此都是啧有烦言。也难怪他们这么烦，如果军训真的有用，估计全世界的足球队都要争着去训一训了；而且，十多年前，中国队就搞过类似的军训，好像也没训出啥名堂，再训，就能旧貌换新颜？虽说这次是被特种兵训，但训的内容大约也还是那些老东西，总不会教球员们擒拿格斗吧？真是不明白，怎么会有人对这样的招数这么有信心，如果真管用，恐怕训练特种兵踢足球，会更有效得多。

这种一拍脑袋一个主意的做法，说是中国足球搞不好的唯一根源，似乎多多少少都有点儿武断，但绝对是很主要的一个根源。这么多年了，中国足球一直在东滚一下、西滚一下地瞎折腾，总是这么滚，永远也别想有出头之日。要想有个不太一样的未来，今天的做法，总需要与过去有点区别，起码，应该先明确一下这个足球应该在哪儿滚吧，是在江湖上滚，还是在市场上滚，还是在别的什么地方滚？在哪儿滚，很重要，因为不同的地方，有不同的滚法。

如果是在江湖上滚，那倒最简单，一切“老大”说了算，让你怎么做，你就乖乖地怎么做，别废话，当然最后的结果也需要“老大”负总责，这也没得说。如果是在市场上滚，那更简单，世界上许多强队的现成经验就摆在那儿，尽可大大方方地拿来用，总不能其他人用起来效果一流棒，咱们用起来偏就不灵吧？若真如此，其中必有蹊跷。当然，如果是在除此之外的其他什么地方滚，也没什么大不了的，只要认清本质，抓住规律，采取有针对性的措施就行，总不会比登天还难吧？

前人曾经说，“世上无难事，只要肯登攀”。其实，这只说清了问题的一个方面，许多时候，光“肯登攀”远远不够，还要知道怎么登攀、登攀的路在哪儿，尤其重要的是，攀登者要全心全意地登攀，而不能三心二意、甚至没心没意地“登攀”。还要明白的是，在这个世界上，别管什么事，都怕“囫囵”着搞，明明球在江湖里滚，却非要按着市场的路数“踢”不可，能把球踢好，才怪!

踢球如此，别的什么事也一样。

（作者系证券时报记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