龙腾入世20年｜中国加入WTO体现制度型开放的成功 未来多边贸易体制改革须回合作共赢轨道

中国加入世贸组织20年，既是多边贸易体制的受益者，又是主要的贡献者。

2021年是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周年。加入世贸组织，为中国过去20年的改革开放和经济发展奠定了制度基础，也为中国深入融入世界和参与全球经济治理开启了一扇大门。

12月8日，中国加入世界贸易组织20周年高端论坛暨第20届WTO与中国学术年会在北京召开。此次会议由中国互联网新闻中心、中国世界贸易组织研究会、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主办，由全球经贸治理研究网络、对外经济贸易大学中国WTO研究院、世界贸易组织教席项目承办。

对外经济贸易大学党委书记蒋庆哲在致辞中表示，中国入世是改革开放进程中的里程碑事件，它不仅使中国获得了融入国际经济体系的门票，也开启了中国深化改革开放、加快建设社会主义市场经济体制的新阶段。在过去20年中，中国切实履行入世承诺，积极融入经济全球化，取得了辉煌的经济和贸易发展成就，成为世界经济增长的稳定器、动力源。

入世改变了中国，也改变了世界。蒋庆哲指出，入世以来，中国采取了一系列开放举措，包括降低关税、开放服务业、取消非关税壁垒等，这不仅推动中国自身发展，也造福了包括发展中国家和最不发达国家在内的诸多贸易伙伴。

WTO原副总干事易小准在发言时指出，加入世贸组织的重大意义之一在于这一里程碑事件开启了中国一次全国性、制度型的大开放、大改革、大发展，也促进了中国的大创新。中国加入世贸组织20年，既是多边贸易体制的受益者，更是主要的贡献者。

当前，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面临严峻挑战。中国外文局副局长兼总编辑高岸明在会上称，中国要顺应时代大势，继续推动各国加强协同合作，在双循环的新发展格局中，把本国人民的利益同世界各国人民的利益统一起来，释放更多经济全球化的正面效应，推动处于困境的多边贸易体系重现活力。

入世：开启制度型开放 

中国到底做对了哪些事，才促使中国的经济在过去20年里快速发展？和WTO的很多成员国相比，中国为什么受益更大？“最主要的原因是中国有一个具有强大执行力的政府，中国政府自上而下坚定地推动中国加入世贸组织，坚决地推动全国范围内的制度型的改革开放，这一点是其他WTO成员国难以复制的。”WTO原副总干事易小准在会上表示。

“中国入世是制度型开放的成功，”商务部原部长陈德铭在发言中也提及，入世20年，最成功的是中国为开放奠定了制度基础，以开放促改革、促发展、促创新。如果没有制度的保障，政策就容易朝令夕改，各地的执行也会宽严不一。只有走制度型开放的道路，改革才不会倒退，市场配置资源的作用才能真正发挥。

加入WTO之后，中国全面融入世界经济，主动加入国际分工，参与全球价值链，大力吸引外资。在全球价值链技术外溢效应下，中国在开放中成功实现产业的快速迭代升级。

易小准表示，中国受益于以世贸组织为核心的多边贸易体制的同时，也为推动全球的可持续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在过去20年中，中国的经济总量增长了近10倍，在世界经济中所占比重从近4%增长至17%，成为全球名副其实的第二大经济体。中国的货物贸易总额增长了近8倍，进口、出口在全球中所占份额从3.8%、4.3%分别增长至11.5%、14.7%，中国已经成为全球第一大出口国和第二大进口国。外商对华直接投资的规模每年增长6.1%，连续29年居发展中国家首位。同时，中国对全球经济增长的年均贡献率接近30%，连续十几年成为推动世界经济增长的名副其实的“发动机”。 

未来中国还要做些什么才能在今后的20年继续腾飞、继续发展，并且在多边贸易体制中发挥更大作用？易小准提出了三点建议：

一是继续推动更多的制度型开放，特别是在服务业领域的对外开放；这是中国在今后20年持续提高国际竞争力、防止中国掉入中等收入陷阱的关键之一。

二是继续改善营商环境，大力吸引外资，牢牢地嵌入全球价值链；这不仅能够大大增强中国经济抵御各种危机与风险的能力，也能让国际上存在的“脱钩论”不攻自破。

三是鉴于中国已经成长为第一大贸易国、全球最大的外商直接投资流入国和流出国之一，中国已经是约180个经济体的最大进口来源地和90多个经济体的最大出口市场，中国制定的任何经济与贸易政策不可避免对全球产生溢出效应，因此，中国在今后制定和修改经济和贸易政策的时候，应当有更广阔的全球视角，增加对世界经济的正面溢出效应。

鉴于国际形势以及中国经济发展阶段，中国提出了以国内大循环为主体、国内国际双循环相互促进的新发展格局。在陈德铭看来，中国的内外循环是相互依存、密不可分的，要保持高质量的国内大循环，也必须保持高水平的制度型对外开放，才能打破一些国家的“脱钩”企图，维护中国外部环境的畅通与便捷。

尽管最近中国、美国等67个国家在世贸组织就服务贸易领域达成一项协议，陈德铭指出，总体来看，世贸组织的功能和结构尚未完全恢复，区域协议仍是中国制度型开放的战略选择之一。

目前，区域全面经济伙伴关系协定（RCEP）距离生效还有不到一个月，中国也已正式提出申请加入全面与进步跨太平洋伙伴关系协定（CPTPP）和数字经济伙伴关系协定（DEPA）。“这些都是中国秉承开放的重要体现，对于面临的挑战，中国应充满信心、积极应对，因为，中国加入世贸组织20年成功经验已经证明：制度型开放是中国改革开放的必由之路。”陈德铭强调。 

WTO改革前景面临挑战

“当前，多边贸易体制正在经历70多年的历史中最困难的时刻，贸易保护主义在全球蔓延，WTO领导力缺失，多边贸易谈判停滞不前。”易小准表示，一个开放、非歧视、以规则为基础并且能够与时俱进的多边贸易体制对中国、对世界经济的增长都是不可或缺的。

他认为，值此艰难时刻，中国应当努力为WTO成员国提供更多的公共产品，以主动对外开放市场来推动多边框架下的合作共赢，以带头遵守多边贸易规则来赢得各方对中国的信任。中国应积极参与WTO改革，牢牢把握改革的大方向，确保多边贸易体制在开放、包容、非歧视的道路上继续前行，同时也要防止全球贸易体系滑向贸易保护主义。

就中美经贸关系以及处理美国与多边贸易体制的矛盾而言，易小准指出，美国现在已经从双赢转向零和思维，这也是推动WTO改革越来越困难的主要原因之一。只有主要大国都回到互利共赢的轨道上，WTO才有前途，WTO的改革也才有希望。

中国驻WTO大使李成钢则指出，近年来，由于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不平衡，从全球范围来说，反全球化的逆流实际上非常严重。而且，由于疫情的冲击，各国内顾倾向越来越严重，对贸易的韧性、出口限制等方面的关注越来越多，一些国家对中方提出的“要求”或者说“期待”也越来越多。

从现在的情况看，这种关注将会是长期、持续的。对此，李成钢建议，站在中方的角度，要理性、开放地看待其他成员的一些关注，在做好常规的规则遵守、承诺履行的同时，开放性地思考其他成员提出来的一些新议题，结合国内改革开放的进程，与其他成员坦诚地探讨新的规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