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著名而不为人知”的小野洋子

没有歌词、没有曲调的嘶吼持续了整整74秒,82岁高龄的身体里,释放的能量依然惊人。

这是小野洋子上周第一次来北京举办个展时,和大家打招呼的方式,有人说“鬼哭狼嚎”一点也不动听,有人却冲着她的肆意而来。

也是,和“披头士”乐队主唱约翰·列侬轰轰动动了一辈子,连唱歌都引不起话题,那还能叫“小野洋子”吗?

以梯子为媒

“金梯子——小野洋子个展”,不熟悉她或他们的人看不懂,所见仅七把形态及材质各异的贴金处理的梯子而已。

但49年后带着“金梯子”来北京的小野洋子,还是收获了一大批为之所动的粉丝,因为他们知道49年前,列侬正是因为梯子而认识了真正的小野洋子。

1966年,列侬去伦敦印加画廊参观小野洋子作品《YES》,房间里除了一架梯子什么也没有,列侬觉得莫名其妙,就爬上梯子,看到天花板上挂着一面放大镜,透过镜子,一个小小的“YES”映入眼帘。

列侬后来说,就是这架梯子,让他遇见了真正的洋子。列侬在回忆录中说:这个意义是很正面的,我松了一口气。真的松了一口气,因为你爬上梯子透过放大镜看到的是“是”,而不是“不”或“去你的”之类的东西,它就写着“是”。

小野洋子这次邀请公众带来属于他们自己的金色梯子,不限尺寸、 形状及材质,只要是金色的。展厅中提前放置着七把形态及材质各异的传统中式老旧梯子,及定制的新梯子,每一把都经过纯金箔贴金处理。它们将与从公众收集来的梯子放置在一起,构成最终完整的作品。

这些梯子象征着我们在生活中沿着存在之梯,朝天空爬升。在小野洋子看来,天空是包纳一切的无限,是万物之源,也是毁灭之端。

小野洋子曾经写道:“这一生,我始终爱恋天空。即便当一切在我身边分崩离析,天空始终对我不离不弃。它是我生命中唯一恒定的元素,它不断变化,速度如光和闪电。那时我告诉自己,我绝不能放弃人生,只要有天空在那里。”

只有9件作品的个展

尽管这次展览展出了小野洋子艺术生涯中不同时期作品,包括她早期在“激浪派”艺术和概念艺术领域的重要创作,但加上梯子,一共只有9件作品,《金梯子》《看天空》《出口》分别占据一个展厅,乐观如她,用作品诠释的,无非还是她一生所倡导的“和平”“生命”“爱”。

现场布置从“种在”展厅外的《愿望树》开始,这件作品延续了小野洋子的作品中所强调的参与感。参观者可以写下愿望将它系在树上,展览结束时,所有的愿望签将被送往小野洋子在冰岛首都雷克雅未克的“想象和平光塔”,与自1996年以来,来自全世界数以千万参与《愿望树》人们的愿望签汇聚一起。

展厅中让观众印象最为深刻的作品无疑是《看天空》。当大家被蓝色的螺旋式楼梯吸引而攀爬到顶端时,会突然发现楼梯开始摇晃,不安感让人难以集中精神望向展厅高处窗外的天空。当你以为源自高空的自由马上要来了,其实内心的恐惧也正悄然来袭,这也正是小野洋子的用意:“前往光明的旅程总有危险相随”。

另一个是《我们都是水》,118个透明的玻璃瓶中装着相同容积的水,每一个瓶子上的标签用中文手书一个名人的名字。包括秦始皇、老子、李白、曹雪芹等,“不论是文学家,还是音乐人,大家都是一样的分量,都是人”。

最著名而不为人知

话题总是比艺术更偏爱她,正如列侬生前的那句评价,她是“世界上最著名而不为人知的艺术家:每个人都知道她的名字,可没有人知道她做了什么”。

小野洋子虽然说过“即使是披头士的老婆,也都只是呆在厨房里而已”,但是她显然并非仅仅是呆在厨房里的列侬夫人,“如果女人很强势,男人就觉得难以接受,我想,我们不能害怕表现真正的本性,害怕显示出自己最自然的状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