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会博物馆的屋顶：在这里看尽繁华

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仅是主楼就有近20个展馆,作为每次去都只看一个展馆的常客、自以为已完全搞清楚各处都展些什么的我,还是不知这个屋顶的存在,直到有一天发现一条神秘路径……这里是大都会最高处,视线越过中央公园满眼的绿色,就是远处曼哈顿中心区的林立高楼。一个大都市所能承载的鼎盛时期繁华景象,尽在眼底。而且,光有一块空地是远远不够的,因为这里是“大都会”。

文/图 叶慧珏

刚刚走进这里的第一秒钟,我脑子里就只有一句话:你在这里看尽繁华。

真的不是矫情,也不是哪里看来的诗词歌赋,只是因为这句话最好诠释了眼前的景象:这里是纽约大都会博物馆(MET)的最高处,向西向南,近处是中央公园满眼的绿色,远处则是曼哈顿中心区的林立高楼。一个大都市所能承载的鼎盛时期的繁华景象,全在眼皮底下了。

最重要的是,脚下是整个大都会博物馆,是全曼哈顿最值得长久驻足的公共空间。

这个主建筑面积在8公顷左右、展出面积有20多公顷的博物馆,是世界上最大的艺术博物馆之一。19世纪70年代兴建,位于曼哈顿目前地价最贵的上东区,占据了第五大道和中央公园等地标的最佳位置。

值得注意的是,由于大都会的门票是自愿捐赠性质的,因此前去参观的人可以按照自己的意愿支付门票费用,1美元也没问题。所以,作为一个公共空间,只要是屋顶开放的日子,前去享受这番美景美境,也并不会有什么金钱上的门槛。

占尽地利的神秘屋顶

如果不是被相熟的人带到这里,我真的会错过大都会的这个超凡脱俗的屋顶。

作为一个很爱逛博物馆(咳咳,请注意这样真的没有很无聊)的人,大都会是纽约最适合去的地方:主楼就有近20个馆,从古埃及、古希腊逛到欧洲文艺复兴,再逛到美国现当代,基本上每次去都只能看一个。

但是即便是这样,自以为已经完全搞清楚大都会各处都有些什么展览的我,还是不知道这个屋顶的存在。

这里有一条非常神秘的路径。从大都会面向第五大道的正门进入,是一楼售票和咨询大厅,再径直往前走有一个巨型的台阶直通二楼的欧洲馆。先不要上楼,而是往旁边走,来到一楼大厅的左后方,绕过几个柱子找到一个电梯入口——是的,你需要坐电梯直接到5楼去。

实在找不到的话,问一下博物馆的工作人员,他们也许不会很情愿地告诉你怎么上去——因为这块屋顶花园并不能容纳太多人,只有一些资深会员才特别谙熟于心。

但一切努力都是值得的,因为一旦你打开电梯门,就会觉得:

豁然开朗。

从古老的美式建筑室内一下子来到这里,蓝天白云映衬下的绿色植物围绕在周围,顿时让人欣喜。

虽然只有5层楼高,但是这可是大都会那种层高特别高的5层楼,再加上比邻的是中央公园,再高挑的绿荫也只能作为5层楼的陪衬。所以,在这样一块面积不算大的屋顶上,反倒是有了一种别样的一览众山小的氛围。

这是大都会的屋顶花园,和别处的不同之处。

在曼哈顿这样一个拥挤忙碌的大都市想要找到建筑和建筑之间宽阔的间隔恐怕不是一桩容易的事情,平日里随便在麦迪逊大道(Madison Ave)附近找一个屋顶花园,必然的结局是抬头就可以望到对面的建筑。而全岛上唯一的大面积空地,就是中央公园。大都会的这个屋顶花园,占尽地利。

融于环境的装置展览

但光有一块空地,是远远不够的。

在这个名叫B. Gerald Cantor的屋顶花园上,最有意思的是那些一段时间内长期摆放着的展品,几乎已经与这个空间融成一体。

最近的一个年度展览是装置艺术家Pierre Huyghe的大作。他在过去的25年当中一直在试验在不同媒介上创造那些有仪式感的、让人们和艺术充分互动的作品。而这一次,是一些令人摸不着头脑的、简单翻起的水泥板,是水泥板下面露出的浅浅的水池,是一个时而灰暗时而展现出里面巨大石块的神奇玻璃水缸。

这些展品的好处在于,在一个公共空间里,人们有可以交流的话题(展品本身),以及交流的场所(展品周围),再加上半私密性质的开阔地带提供的轻松氛围,一切都会变得很惬意。

这里的展览,和楼下那些馆藏的展品一样,都是艺术品。这种理念特别像古罗马时期对于庭院雕塑的艺术理念,在开阔地带摆放展品,并且将它们和自己的生活场景融合在一起。

大都会在屋顶花园上的展览,一般都会持续较长的时间。时间一长,展品就和周围的景色好像融合在一起,成为固定的组合,而不是和周围环境脱离。

人们从简单翻起的水泥板上走过的时候,小孩子好奇地蹲下身看着浅浅的水塘边缘的苔藓,和爸爸妈妈交流下那些是什么东西;几分钟变幻一次的玻璃水缸,引得大批围观群众盯着看,试着透过水缸看到倒映在巨石表面的周围的风景;如果你正巧碰到一些音乐会或者派对,那么你就足够幸运,不仅有提供酒水的临时吧台,有时候还会有伴着和煦阳光和温柔风声的音乐作陪……

而你走到屋顶的边缘,层层绿意裹住的是近景,而抬头看到的远方,则是中央公园南面层层叠叠的高楼大厦,你会看到刚刚启用的曼哈顿最高的公寓楼,你会看到承载着家族荣光史的洛克菲勒中心楼群,你还会看到更远更远的地方,那栋记录着9·11事件历史的新的世贸中心1号楼。

繁华看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