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企改革五大突破在望

分类改革指导意见出台后,国企改革全面启动的基础工作也就基本到位了。

作为“十三五”规划的开局之年,也是国企改革的关键之年。特别是在稳增长、调结构的关键时刻,国企改革的成效如何,对稳增长、调结构的影响极大。从总体上说,2016年的国企改革有望在五个方面取得突破。

冲破垄断行业“天花板”,将是2016年国企改革最值得期待,也是最有望突破的重点之一。垄断一直被认为是国企改革最难动摇的堡垒之一。也正是因为垄断的存在,不仅使国企改革难以向纵深推进,对其他方面的改革也形成了不小阻力。譬如价格改革,就迫切需要国企改革铺平道路。

按照国企改革指导意见提出的目标和要求,在如何破除垄断,加快垄断行业改革方面,将迈出比较坚实的步伐。如电力行业已提出了一些具体的改革意见和要求,石油行业则在指导意见没有出台前,中石化就已经对销售公司实行了改革,引进了以民营企业为主的战略投资者。其他垄断行业,也都在跃跃欲试。现在的悬念是,垄断行业的改革,到底能改到什么程度,能否真正捅破“天花板”,让垄断行业也全面走向市场,接受市场的挑战,接受市场的检验。从电力行业传递的改革信号来看,突破是有的,但可能与外界的期待还存在较大差距。如何迈出更大的步伐,让改革风暴来得更猛烈一些,可能是垄断行业改革能否带来更多期待的关键。

更多“中车”式的重组,将是2016年国企改革又一个值得期待、也有望形成新的突破的重要方面之一。去年以来,央企已有南北车、中远与中海、中冶与五矿等六大企业实现了重组,特别是中冶,贵为世界500强企业,也在改革中被五矿给兼并了。可见,新一轮国企改革的力度有多大。

那么,在新的一年里,还有哪些国企可能在改革中出现“中车”式重组呢?笔者认为,除一般竞争性企业之外,垄断、军工行业也可能会出现“中车”式重组。如航天科工和航天科技、兵器工业与兵器装备等,都有可能。一方面,这些企业业务相同或相近,且过去就是一家企业,只是在发展中才分开的。如能通过重组,使军工的更加军工、民用的更加民用,可能更有利于企业的发展,也更有利于加强国有资产监管与考核。再如节能环保,也有可能出现以中节能为基础的环保产业大整合,形成真正有国际竞争力的大环保企业。

而2016年可能在国企改革中迈出重要步伐的,就是对“僵尸企业”的处置。要知道,“僵尸企业”在国资领域,是比较严重的。特别是钢铁、水泥、船舶、机械、煤炭等领域,情况更为严重。而这些“僵尸企业”,不仅占用了大量社会资源,而且对社会总供给与总需求的平衡影响极大,致使供给侧的质量与效率不高。

按照供给侧结构性改革要求,2016年,处置“僵尸企业”将是非常艰巨的一项任务。因为,多数“僵尸企业”都是在前些年的快速扩张中形成的,投资规模大、债务多、员工多、对地方税收影响大。因此,能否借助国企改革的东风,突破各种阻力,把对“僵尸企业”的处置工作做好,对国企改革的效率和成果影响很大。而处置“僵尸企业”,显然不能一破了之,而应结合国企改革,选择最恰当的方式。这一点,至关重要。

新的一年,在国企改革方面,比较吸引眼球的,自然离不开混合所有制改革。但是,在混合所有制改革方面到底能迈出怎样的步伐,也是一个值得关注的问题。从一定程度上讲,混合所有制的步伐有多大,改革的力度就有多大。

按分类改革指导意见,对国企改革,将不再沿用过去那种一个模式打天下的做法,而采取“一企一策”的方式,根据不同企业的不同情况,制定不同的改革方案和改革模式,形成样本多样化、形式多样化格局。对商业类国企,无疑将放得更开,对民营资本等进入国企改革的门槛也将放得更低。关键就看哪些国企可以放弃控股权、哪些可以相对控股、哪些可以完全走向市场了。2016年的这些探索,可能会为以后国企改革定调。能否在思路、观念、理念等方面有大突破,且拭目以待。

改革当然绝不是为了追求形式上的变化,而是谋求内容上的变革。国企改革的最终目标,是要让企业成为真正的市场主体。很显然,企业董事会的地位,将直接决定国企改革的成效、决定国企改革的力度,甚至决定国企改革的成败。据国资委提供的数据,自国企董事会改革试点以来,至今已有80多家企业纳入了董事会改革试点范围。但看试点的实际效果,始终给人一种展不开手脚之感,没有能够给企业董事会真正的市场化权力、公司化权力。特别是在经营层的推选方面,董事会依然基本没有权力,甚至对经营层的考核,也仍然掌握在国资委或其他政府职能部门手中。这样的董事会,怎么看依然还是一种摆设。

能否改变这样的格局,让董事会成为真正的企业决策机构,将是今年国企改革非常关键的内容。可以预料,今年在国企改革中,一定会有企业实行完全意义上的董事会体制,让董事会具有法律赋予的各项权力,尤其是经营层的推选与考核、评价与监督。

(作者系资深宏观经济评论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