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寿康大刀阔斧降成本香港苏富比用更多生货刺激市场

香港苏富比在上海、北京的巡展,揭开了又一轮春拍的序幕。只是在苏富比离职潮以及年初欧美市场出现回落的大环境影响下,苏富比的厉行节约之风,很快从国际市场吹到了中国内地——香港苏富比此次的春拍巡展相当“寒酸”。

苏富比亚洲区行政总裁程寿康并不避讳这个问题:“控制开支是我们全球公司的一种策略,在整个经济不明朗的时候,公司有此举措是很正常的商业行为。”尽管经济环境不明朗,程寿康对艺术市场却仍称乐观:“市场没有问题,我们卖的东西级别和数量,以及总的估价,跟上一年春秋拍都一样。如果说预估,我觉得今年春拍不会比上一年好很多,也不会比上年差,仍然会有很多破纪录的东西出现。”

尽管态度乐观,拍品却在结构和估价等方面无不显示出保守的策略。一方面,苏富比的精品路线仍在坚持;另一方面,顺应市场偏好生货、硬货之势。

苏富比大刀阔斧降成本

告别过去苏富比占领北京国贸大酒店的大排场,也没有全员出动的大规模,甚至不见三大主要部门之一的现当代艺术团队,在北京四季酒店五层的一个小厅里,瓷器和当代水墨是这次香港苏富比春拍预展带来的全部。

北京、上海巡展的这一周里,程寿康显然准备好了无数次面对这个问题:“规模小主要是我们觉得现在经济不明朗,就控制成本,节省开支。”毫无疑问,在苏富比看来,经济不明朗下的成本控制,巡展是最有效也最直接的一环,“巡展是我们拍卖流程里面最贵,但是回报最小的一个环节,这种跨部门的、大型的巡展,只是在亚洲形成的一种习惯。少了以后大家就会觉得比较奇怪,实际上这种跨部门的巡展在整个苏富比是不存在的。”

从国际惯例来看,巡展的确不是必需的,市场蓬勃期也是锦上添花,苏富比更是看到这个环节是最不影响拍卖业绩、不影响客人,而且花费最多的一环,那么这就是一种最有效的节流。

程寿康向记者表示:“如果我们在拍卖图录、市场推广、拍卖的现场体验等方面节省的话,就是对客户的不负责任和不公平,但仅仅是巡展,我们认为这样是可行的。”

从去年11月的离职潮开始,苏富比风波不断。苏富比为了削减开支,向一部分员工提出了自愿离职的计划,并表示,如果没有足够人数的员工愿意自动离职,那么拍卖行就将实行裁员。自计划发布后,宣布出走的就包括苏富比财务总监米切尔·泽克尔曼(Mitchell Zuckerman),纽约分部的19世纪欧洲艺术主管波利·萨托利(Polly Sartori)以及当代艺术部门的安东尼·格兰特(Anthony Grant)、艾琳·阿格皮恩(Aileen Agopian)和斯考特·纳斯鲍姆(Scott Nussbaum)。

“如果你现在离开的话,我们可以给你比法律上规定的更多,”苏富比的目的仍然在于减少开支,程寿康笑称,“对我们亚洲区来讲,影响就很小,亚洲几乎没有人事变动,我还在。”

离职潮在持续发酵,苏富比的股价也在不久前跌到了2009年以来的最低点,甚至2月份公布的第四季度财报中有1120万美元的亏损。

相较苏富比策略性的“离职”,邦瀚斯更为直接地将亚洲副主席兼亚洲艺术总监Magnus Renfrew,及其他七位邦瀚斯香港地区雇员解雇。2月25日,邦瀚斯CEO马修·格林(Matthew Girling)飞抵中国香港宣布此次任免,Magnus Renfrew也是在这一天得到被解雇的通知。Magnus Renfrew对此事感到震惊与失望至极,但他同时表示“目前已经有令人感到高兴的其他机会出现”。

另一方面,原定于2016年4月29日至5月1日开幕的第四届巴黎摄影展洛杉矶展会(Paris Photo Los Angeles)近日宣布取消,同时取消的还有首届巴黎国际当代艺术博览会(FIAC)洛杉矶展会,其原因是由于展会销售状况不佳。

更有甚者,有消息称,佳士得2016年上海春拍将停拍一季,苏富比的北京春拍或也将停拍。

成熟又安全的稳健策略

即便2016年全球经济发展处于低谷,市场也得向前,因此既要节流,更需开源。

一方面控制成本,另一方面,苏富比仍在坚守精品路线。市场越保守,越需要新鲜血液的刺激,买家渴望生货、硬货之势不可违,香港苏富比也在今年春拍上采取了相应对策。

从巡展所带来的瓷杂和当代水墨两个部门来看,苏富比放弃了往年力推的年轻艺术家等不稳定因素,却选择了市场上难得一见的新鲜面孔。

这次的重头戏自然是英国仅存的著名瓷器私人珍藏——罗杰·琵金顿(Roger Pilkington)专场。考究的中国瓷器收藏始于1920和1930年代的英国,1950年代末,不少顶尖藏品现身市场。二战后第二代藏家的佼佼者罗杰·琵金顿即于十年间迅速搜罗了一批品质出众的藏品。

这是琵金顿的收藏首次出现在拍卖行,在这个来源显赫的瓷器专场中,明成化青花瓜瓞绵绵纹宫盌成为最高估价藏品——5000万至7000万港元。明成化十五世纪后期的瓷器,历来深受藏家珍重。此宫盌,气韵含蓄,乍看或似朴实无华,再经细观,方显雅韵,比诸同类宫盌纹饰,瓜果更为繁多,瓜瓞延绵,别具一格。

2013年10月,香港苏富比以1.41亿港元高价成交了明成化青花缠枝秋葵纹宫盌,创当时明代瓷器历史第二高拍卖成交价。因此,这件青花瓜瓞绵绵纹宫盌也成为今年有望破亿的拍品,尽管如此,不少藏家都表示该拍品估价偏低。

“我们估价确实非常便宜,市场都觉得不可能在这个价格买到这么好的东西,但因为是老收藏所以无所谓。如果我们拿两、三年前藏家买的东西出来卖,别人本身就在高价的时候买的,现在肯定要求估价很高,其他藏家的购买欲会很低。好东西、老东西,估价又低,大家的购买欲会相对高一些。”程寿康表示。

同样,当代水墨这次也选择了单一藏家专场——“墨源新思”,与过去相比,这次汇聚世界艺术名家的水墨杰作“墨源新思”更加成熟,其中包括高行健、谷文达、李华弌、李津、刘丹、刘国松等的作品。不少作品更是首现拍场。

程寿康表示:“在这种经济不明朗的情况下,还能卖大钱、有人追捧的(藏品),就是有名的,新鲜的,价格合理的。”

这次,苏富比“追求”多年终于拿到了庸礼居珍藏中国书画,并将为此举办首个中国书画晚间拍卖;而继去年“攻玉山房”的白手套佳绩之后,今春再推8件套“嘉木堂”的博物馆收藏级明式家具。

香港苏富比70%非内地客户

国际金融危机对全球经济带来的影响还在继续,世界经济仍然处于深度调整期,艺术市场无法独善其身。尽管近年来多番探底,2015年的数据仍然没有带来好消息。据中国拍卖行业协会发布的最新数据,2015年市场规模较2014年仍然持续下调:上拍量下降13.96%、成交量下降13.40%、成交额下降15.38%。

市场普遍认同礼货市场的崩塌,带走了艺术市场的大体量交易,但从区域市场来看,中国内地拍卖行情出现大面积下滑的同时,香港地区的表现仍然相对稳定坚挺。

程寿康认为,香港市场表现仍比内地好很多。“苏富比是上市公司,透明度相对好很多,所以无论身处香港,还是因为上市公司的关系,或者客户不同,总之礼品市场向来不是苏富比的市场,也在苏富比没有太大运作空间。我们如果有拍品破纪录的时候,买卖家的名字大多是可以公布的。”

程寿康表示,内地的客人在2011年左右达到苏富比50%至70%的比例,但是这两年,内地客人的比例一度回落至20%左右,目前内地客人的比例在25%-28%之间,其他客人多来自中国台湾、香港地区以及欧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