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里影业+贾樟柯站台 诗人韩东跨界导演《在码头》

沿着盘旋的山路开了20分钟后,车辆来到了位于黄石一座矿山上的空地。这里是电影《在码头》的拍摄地点之一,即将拍摄韩三明饰演的王树和梁景东饰演的欧阳告别的场景。

欧阳抱起王树,“保重”;王树转身;欧阳道“王树,列侬可没来过长江的码头啊”;“没错,他又不是诗人”。说完,王树骑着一辆二八自行车离开。

这个在电影中只出现大约十几秒的镜头,选择了在矿山拍摄,也是电影首次在矿山取景。此时距电影杀青只有三天,已经进入了补拍阶段。这天下午的矿山烈日当头,皮肤裸露在空气中就被晒得通红。而这个告别镜头,连续拍了8次才收工。

改编自诗人韩东的小说《在码头》,同名电影由韩东亲自改编,是他首次跨界做导演的作品,也是阿里影业“A计划”投资的首部电影,邀请贾樟柯担任监制。

贾樟柯站台

改编自韩东于1988年创作的小说,《在码头》讲述了几个年轻诗人送朋友转乘轮渡,被卷入一场偶然的纠纷,随即发生在码头上啼笑皆非的故事。

这故事会拍成一部怎样的电影?面对记者的问题,韩东思考几秒后,说自己要拍一部异质电影,与任何一部电影都不同。在他看来,自己不会刻意排斥观众,但也不会完全遵循市场规则。

投资了该片的阿里影业副总裁杨磊告诉记者,自己在多年前就读过这个小说,认为是一个很适合拍成电影的故事,希望可以拍一部有张力的电影。

他透露,影片情节发生在24个小时之内,是一部黑色幽默的、非现实主义文艺片。

与杨磊一样,贾樟柯是韩东的书迷。作为电影的监制,电影版《在码头》从演员到场景,似乎都有一些他的影子。韩东告诉记者,贾樟柯是他最喜欢的导演之一,他与贾樟柯已是旧相识。

在此次跨界合作前,韩东曾是贾樟柯执导电影《在清朝》的特约编剧,也曾出演贾樟柯的电影《天注定》。

最早提出把《在码头》拍电影的是贾樟柯,因各种缘故一直没拍成。韩东告诉记者,当自己想拍电影的时候,第一个想到的就是《在码头》。

片场的几位工作人员告诉记者,开机的时候贾樟柯来过,之后还没在片场见到。但在韩东看来,贾樟柯给了他信心,也给了他很多建议和思路。

如小说中短暂收留了主人公老卜的“徐姐”,在电影中换了一个人设。“本来这个徐姐是一个少妇,是一个挺骚的有老公的女人,贾樟柯建议把徐姐就变成了一个没有爱情一个恍恍惚惚的人,并来这么一次精神恋爱。”韩东说。

诗人到导演

电影《在码头》诞生在韩东想拍电影的时候。他告诉记者,拍电影是一个团队的事,而写作是一个人的事,与任何产业环境无关,他想换一种生活方式。这是他第一次当导演,他说拍电影这事是会上瘾的。

从诗人跨界做导演,在片场,他穿着简单的T恤、外套、球鞋;光头。时不时亲自给演员说戏,举手投足都有一个导演的范儿。制片人李明阳告诉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作为新导演,韩东的表现很专业。

把小说改变成剧本,韩东用了半年的时间,在故事主线不变的情况下,增设了一些剧情,让故事更丰满,最终将剧本分成100场,21世纪经济报道记者在剧本中看到,其中有大量的人物对白。

找到导演要求的场景至关重要,小说写于上世纪八十年代,有大量码头的戏。为了找到有历史感、原始的码头,李明阳陪着韩东走了国内很多有码头的城市,包括南京、镇江、武汉…最终都因为码头偏现代化而放弃。经一位朋友介绍,剧组来到了黄石。

已经翻新过的黄石码头,走进去需要穿过一个不大不小的菜市场,卖的是从江里新挖的、还带着泥的芋头和菱角。这里环境简陋,市井气息浓郁。经常能看到穿着粗布衬衣的中年妇女,挑着扁担坐船过江。当地人介绍,过了江就是黄冈,黄冈人经常带着新鲜蔬菜,过江到黄石卖菜。

这里保留的历史痕迹,是电影所需要的。从码头向岸边取景,水泥岸堤和一排矮楼,放眼望去就是韩东想要的、八十年代的码头景色。

为了更好的还原小说里的场景,剧组租下了一艘船,并改造成了摄影棚。记者去探班的前一天,剧组在这里拍到了凌晨六点才收工。现场的工作人员告诉我们,电影的拍摄一般都在晚上,在夜里拍摄,更能烘托情节。

阿里影业A计划:扶持新导演

显然,这是一部十足的文艺片。之所以投资这类影片,杨磊告诉记者,电影市场正在多元化,文艺片已经不再小众。《路边野餐》的票房成绩,也在一定程度上说明了文艺片的受众正在扩大。

但国内文艺片依然面临着排片的困境,为此,杨磊和李明阳对记者坦言,《在码头》会从国外电影节开始,之后再回到国内上映。“它的成本决定了不可能在商业宣发上投入太多。从成熟的产业链来看,一部电影上映,回报不仅仅是票房收入,还有拍摄期间的广告,未来的IP运营等。

对于阿里影业而言,更大的意义是A计划,扶持新导演项目。如《在码头》属于具有浓烈个人风格的作者电影,这类影片会是A计划未来扶持的方向之一。

杨磊告诉记者,A计划就像是阿里影业对新导演的孵化器,而新导演不一定是年轻导演,也包括转型刚做导演的人,人是阿里影业最看重的。在杨磊看来,拍一部好电影,要先找对故事、找到对的人。

《在码头》就符合这个要求。除了《在码头》,A计划还扶持了青年导演李霄峰的《追踪》,该片目前正在拍摄。

此外,《在码头》也是贾樟柯创立的“添翼计划”中的一员。该计划目前已推出《Hello!树先生》等7部影片。

实际上,业内关于扶持新导演的计划并不少见。包括华谊兄弟、腾讯影业等在内的公司,都公开了新导演的培育计划。对此,杨磊表示,阿里影业A计划除了在资金上给予支持,会给新导演更多的自由。

除了前期的拍摄,A计划还会参与到电影的宣发、上映、IP开发等环节。借助阿里大文娱板块和互联网平台的联动,也将为电影在院线、网络宣发、网络版权等方面给予支持。

(编辑:张伟贤,如有意见建议请联系:zhangwx@21jingji.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