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腊有可能需要在数月内进行“第三次救助”。希腊总理齐普拉斯3月5日要求希腊央行行长“通过一切手段”推动流动性,帮助希腊经济恢复。当天公布的失业数据显示,希腊的失业率上升到26%,青年失业率(15-24岁)更是高达51.2%。
有传言称希腊政府的钱只够安全维持两个星期,希腊财政部发言人拒绝就现金可能即将耗尽的猜测发表评论。
希腊政府正在努力填补财务漏洞,但是迄今为止国有资产私有化仅带来10亿欧元,而不是政府希望的200亿欧元,距离三驾马车当初要求的500亿欧元更是遥不可及。
国际货币基金组织(IMF)总裁拉加德要求希腊再接再厉,必须进行深度经济改革,才能有所成效,重拾魅力,让人愿意投资希腊,也愿意借钱给希腊。
3月4日,希腊政府如愿筹集到11.38亿欧元用于即将到期的短期债务再融资,化险为夷,但举债成本升至11个月来最高。下周希腊还需要再融资16亿欧元,并支付4.2亿欧元的IMF摊销和利息债务。
希腊财政部长瓦鲁法基斯(Yanis Varoufakis)说,国家有一个替代方案,以堵塞3月份的融资缺口,但没有具体说明是什么。
西班牙经济部长德金多斯本周两次公开声称,直至6月希腊都不大可能重返资本市场,将会需要300亿-500亿欧元的“第三轮援助”;但德国总理默克尔和欧盟执委会主席贾克在面对有关第三轮援助计划的提问时都不愿正面回答,仅称正全力确保当前援助成功,现在讨论第三轮计划还“为时尚早”。
纾困援助还是获利?
上月底希腊拿出改革计划并争取到将现有纾困计划延长至6月底,赢得了四个月时间来与国际债务人重新商谈,不过其长期融资前景仍不确定,即使希腊政府有办法支付这个月的账单,外界担心该国私营部门恐怕已没有足够的弹性来承受这一延迟。希腊要等欧盟、欧洲央行和IMF批准其经济计划后才能得到更多援助资金。
瓦鲁法基斯还准备与欧洲央行协商其持有的67亿欧元希腊国债解决办法,这些债券将于7月和8月到期。欧央行在2010年出台证券市场计划(SMP),旨在压低南欧受困国政府借贷成本,并根据该计划在二级市场买入上述希腊公债。瓦鲁法基斯批评前欧洲央行行长特里谢当时做错了,理由是如果这些债券依然留在投资者手中,按照2012年私人持有希腊债券的重组办法,早该减记90%了。
瓦鲁法基斯也有他的道理。欧洲央行当时是以大幅折让的价格买进这些债券,随着欧元区债务危机缓解,债券升值让欧洲、央行获利不少。根据与希腊达成的第二次纾困协议,这些获利应返还希腊政府,2013年希腊获得部分返还,但欧元区国家目前扣住19亿欧元的进一步获利返还,等待对希腊经济计划的评估结果,希腊人要求把这部分钱直接转给IMF用于3月到期的债务偿还。
德国财政部5日透露的一笔收入同样会勾起希腊人对辛酸往事的不满。德国财政部官员回复该国议会反对派质询时表示,自2010年以来已从向希腊提供的救助贷款上获得3.6亿欧元利息收入,并预计未来几年,联邦预算中来自希腊债务利息的贡献将在平均每年2000万欧元的较低水平。
德国财政部官员仍然强调给希腊开出的救助和紧缩药方的正确性,称没有其它办法能帮助希腊走出危机,那样的话结果就会是“无序破产并付出极严重的调整成本”。
欧洲复兴开发银行
雪中送炭
希腊现任财长早先以经济学家身份接受本报记者采访时就尖刻地指出,国家被特权阶层所挟持的问题不光是在像希腊这样的“失败国家”存在,在那些“成功国家”比如德国也一样真实存在。他举例说,德国议会和人民都被误导,以为为了团结希腊,他们对希腊的贷款是必要的,但现实中决策者是以资金流回到德国和法国的银行为目的,而任由希腊的社会经济发生内爆。
自2009年陷入债务危机被迫接受救助后,希腊经济已萎缩四分之一,而同期债务却显著增加。2014年该国GDP是1870亿欧元,与2009年相比下降了22%,同期债务从3010亿欧元增长到3180亿,债务收入比为176.3%;贫困率也增长两倍,至20%。
不过,希腊也并非被欧洲伙伴们完全抛弃,欧洲复兴开发银行(EBRD)发言人Anthony Williams 4日就向21世纪经济报道证实,EBRD的股东投票支持该银行投资于希腊,从现在起到2020年底,EBRD将通过技术援助和政策对话支持,加强希腊的经济改革进展,并促进经济恢复增长。
EBRD将在雅典开设办事处,参与希腊当局编制国家战略,帮助希腊私营公司特别是中小企业解决资本金不足的问题;在可能情况下,也将帮助扩大在希腊基础设施和能源领域私营部门的作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