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鹏一季度软件收入超去年一半 软件收费打开车企新盈利通道？

（原标题：小鹏一季度软件收入超去年一半 软件收费打开车企新盈利通道？）

经济观察报 记者 周菊 实习生 胡耀丹 在“软件定义汽车”的产业定义下，软件收费作为智能汽车的盈利模式已经正式进入落地状态。小鹏汽车近日发布的财报首次披露了在汽车软件业务上的收入：2020年其自动驾驶系统 XPILOT3.0软件包收入为5000万，而今年一季度达到了3000万，已经超过去年全年收入的一半。

显然，软件收入的增速在不断加快。在新造车企业对付费软件服务的普及之下，“汽车软件商店”正在快速成为特斯拉、蔚来等新造车企业的盈利增长点。

目前，兜售自动驾驶软件包还是“汽车软件商店”中的主要盈利形式，特斯拉、小鹏、蔚来目前分别以最高6.4万元、3.6万元、3.9万元的价格分别推出车企自研的自动驾驶系统软件包。而在消费者端，对付费购买软件的意愿也较为强烈。据德勤2020年调查显示，90%以上的中国消费者表示愿意为车联网相关技术付费，其中25%?30%消费者的支付意愿超过5000元。

软件包并不是汽车软件商店中唯一的商品。在单纯的一次性买卖之外，汽车软件商店在不断尝试推出个性化的订阅服务，如音乐娱乐功能、流量服务，甚至于座椅靠背加热服务。车主可通过类似AppStore的功能性软件，或是类似于功能服务订阅的月费、年费订阅来进行购买——而这一切，将通过OTA升级呈现。OTA是一种汽车远程升级技术，在电动化、智能化的趋势之下，通过OTA的方式进行车辆技术迭代已经成为了未来重要的技术趋势。

除了率先推出“汽车软件商店”的新造车企业，传统车企也在不断追赶进度。吉利汽车、大众集团、宝马、戴姆勒、比亚迪、上汽通用乃至整个上汽集团，都在不断尝试研发软件商品并将其卖个好价钱。在全新的汽车软件商店之中，不同的付费方式各行其道，不同的势力正筹备着上架新商品。

车内生意

车企卖软件并不是谁想卖就能卖，而是需要一整套的软硬件支撑。想要在软件技术基础上达到对特定汽车的远程升级，需要先满足产品硬件的冗余，即“预埋硬件+软件付费解锁”模式。具体操作中，车辆中对硬件的配备需要完全满足升级条件，在用户付费升级之前，功能将被“锁”住，用户付费之后，需解“锁”即能实现升级。“要做硬件算力的预留，保证硬件基础是可靠的，未来才能支持更多功能场景以及更复杂的计算。”哪吒汽车智能研究院副院长张祺在接受媒体采访时表示。

在硬件冗余满足后，车企将通过OTA技术对车辆进行升级。OTA分为FOTA（固件OTA）和SOTA（软件O－TA）两种，分别能够对固件程序和软件程序进行升级。其中，SOTA能实现对车辆媒体功能和软件的升级优化，FOTA则能够远程改变汽车控制系统、管理系统及性能表现，甚至是电池续航里程。

在智能技术快速迭代的现在，OTA升级为车企与用户带来了双面的便利。同时，智能技术的迭代需要车辆数据，对于智能汽车企业而言，其可以在对已售车辆数据进行读取研究之后进行后台OTA升级，让用户在使用车辆的过程中“随用随新”。“对于特斯拉新型车企而言比较讲究迭代，通过软件的方式，他们能通过更多的真实工况做数据闭环，帮助产品更快迭代。”张祺表示。

多样化的软件需求，让车企推出了内容多样化的OTA商品。据了解，汽车软件商店之中，包含了多种功能技术更新包。自动驾驶方面，有特斯拉、小鹏、蔚来的自动驾驶系统，和一些车企所说的“通过OTA升级自动驾驶技术级别”；娱乐功能方面，有如特斯拉9.9元/月的“高级车载娱乐服务包”，其中包括车载音视频以及网络游戏；汽车硬件升级方面，则可以解锁大到续航里程、车辆加速能力，小到汽车靠背加热的多种硬件功能。此前，威马汽车甚至推出了价值299和499的“表盘主题皮肤”。

“商店”的赚钱能力

对软件包的买卖，兴于特斯拉。根据特斯拉财报，截止今年一季度，特斯拉与互联网连接和全自动驾驶功能以及关于空中软件更新等相关的递延收入余额为20亿美元（约为人民币128.6亿元）。此前有媒体报道，早在2019年，特斯拉就已通过出售 FSD套件获得收入超过了 10亿美元（约为人民币64.3亿元）。另外一家上市新造车企业蔚来汽车，并未在财报中将软件收入单独列出，而是将其并入“其他销售”中，这一项收入在2020年为蔚来汽车贡献了 10.75亿元人民币，同比增长134.7%。

在汽车软件商店中的商品不断增多的同时，车企对商品的收费方式也越来越灵活。除了此前特斯拉、蔚来、小鹏可以实现一次性买断的自动驾驶功能，特斯拉、蔚来也在尝试“月度付费订阅”的方式来获得盈利。“简单来讲，我认为ADasaSer－vice（ADaaS）方式收费会比现在的Takerate更高，这使得一辆车在全生命周期都有收入的可能，对用户也更友好。”蔚来汽车董事长李斌在3月2日的2020年四季度财报电话会上，对蔚来自动驾驶系统NAD（NIOAutonomousDriv－ing）首创按月开通、按月付费的服务订阅模式的前景进行了解读。

今年1月9日的 NIODay2020上，蔚来公布了新车ET7，这款车配备自动驾驶系统NAD，NAD包括了19项安全与驾驶辅助功能，其完整功能采用“按月开通、按月付费”的服务订阅模式，消费者将以每月支付680元的方式按月订阅该服务。按此计算，每卖出一辆订阅此项服务5年的汽车，蔚来将由此获得40800元。根据蔚来在2020年实现的43728辆销量，按照20%的车主订阅这项服务5年来计算，其将实现3.57亿元的收入。

特斯拉“商铺”里的“商品”则更为丰富，其推出了9.9元/月的高级车载娱乐服务包、1.2万元的百米加速能力升级，以及1200元的汽车后排座椅加热功能，以及正准备推出按月付费的自动驾驶订阅功能。此前，特斯拉CEO埃隆·马斯克在推特上表示，该公司一定会在2021年第二季度推出全自动驾驶（FSD）订阅功能，有媒体预测称价格在635-955元/月之间。

除了能够为车企带来巨额收益，OTA还能够减少车企为产品“打补丁”和召回的费用。一般来说，对于产品质量，要解决故障的话，传统厂商一般会建立大量的售后服务点来保证为用户提供售后服务的便利性。而通过OTA升级的方式，厂商只需为软件“打补丁”即可实现对产品的优化。此前，蔚来汽车通过OTA新增了充电上限设置、开放自动紧急制动功能；小鹏G3则优化了自动驾驶功能、新增了ATC自适应弯道巡航。

此外，在汽车召回过程中，OTA也能够为汽车厂家节省大量召回费用。今年3月，奔驰备案召回计划，针对通信模块软件的设计问题召回总计2600677辆车，开启了国内首起以OTA在线升级方式进行的汽车召回。在此过程中，用户无需到店即可完成召回过程，这被称作“无感召回”、“虚拟召回”。OTA召回通过数字化的沟通和操作完成，成本上大幅低于此前线下召回的庞大召回成本。

软件建店热潮

回溯至2008年3月，苹果的AppStore正式发布，多样化、多功能的手机软件进入软件商城，手机软件的革命也正式上演。而当时间前进至2021年，百舸争流的场面出现在了智能化浪潮中的企业行业里。大众、宝马、戴姆勒、比亚迪、上汽集团??随着汽车软件商店开张大吉，传统车企亦开始争先恐后开办“商场”。

作为传统巨头，目前主打ID.系列的大众集团已经将目光投向了付费软件销售。近日，有媒体报道称，大众汽车今年将对ID.3的订阅服务进行试点试验，测试客户是否接受按里程计费和按需收费的可选功能。其付费功能将包括自动大灯、实时交通、自动巡航控制、自动跟车等数字化功能。同时，宝马、戴姆勒也有了相关计划。如宝马已多次进行OTA升级，并表示将其作为销售渠道提供额外的服务。戴姆勒CEO康林松则表示，未来5年内，戴姆勒公司将逐渐向软件服务商过渡。

此外，国内车企也在跟上步伐。国内产销规模最大的上汽集团直接成立了零束软件公司，专供汽车软件“商品”研发，其推出的包括 SOA软件平台的“银河智能汽车全栈解决方案”，让更多的第三方开发者参与到了软件功能的打造中。而自主品牌中，比亚迪针对汉EV推出了免费的OTA升级服务。在去年11月，吉利汽车也发布了星瑞的首次FOTA升级，该升级新增了自动驾驶功能，除条例规定免费升级的用户外，其他用户需要花费5777元获得升级。

据了解，各家车企在数字化软件研发方面的投入都在逐步提升。根据大众集团公布的计划，其将把未来数字化投资预算增加一倍，达到270亿欧元（约合320亿美元），用于开发汽车操作系统等核心软件。在今年4月上汽零束SOA平台开发者大会上，上汽集团正式宣布：“十四五”期间，将在智能电动等创新领域投入3000亿元，这将被投入到新一代架构、软件系统，以及L2-L4级自动驾驶领域。

同时，专注于研发OTA技术本身的供应商也应运而生，如爱瑟福、艾拉比、科络达等公司。据了解，爱瑟福的主机厂客户包括一汽、东风、长安、广汽、北汽、长城、蔚来、小鹏等车企。科络达此前在接受采访时亦表示拥有吉利汽车、沃尔沃汽车以及威马汽车等主机厂客户。艾拉比则在去年12月宣布获得1000万美金A轮融资，将延长和拓展产品线并进入海外市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