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十三五”将是一个经济与产业结构全面调整的时期,能否顺利完成这一步,直接关系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经济发展跃上新台阶的大局。中国版工业4.0“中国制造2025”以及“十三五”规划对此都已有了进一步的体现。我们对大力发展服务业的认识不能有偏颇,服务业,除了生活型,还有生产型。我国今天正处在“重工业化阶段”向“生产型服务业”的过渡阶段,尤其需要全力发展生产型服务业来壮大第三产业。
中国经济进入了新周期,经济结构、人口结构、产业结构都在变,过往三十多年来所熟悉的发展方式与逻辑都得随之改变。从某种程度上可以说,“十三五”将是一个经济与产业结构全面调整的时期,能否顺利完成这一步,直接关系我国跨越中等收入陷阱,经济发展跃上新台阶的大局。
从产业结构来看,目前我国第一、二和三产业的比重分别为9.16%、42.64%和48.19%;美国三次产业比重为1.45%、20.50%和78.05%;日本三次产业比重分别为1.21%、26.21%和72.58%;德国三次产业比重分别为0.75%、30.69%、68.56%。上述数据表明,我国第一、二产业比重远远高于发达国家,第三产业比重远远低于发达国家;以美、日、德为代表的发达国家第三产业比重还在上升,第一、二产业比重还在继续下降;中国产业结构还比较低端,未来改善的空间比较大。
从需求结构来看,笔者对美日德中四国的储蓄率、固定资本形成占GDP比重、进出口占GDP比重四个指标做了对比。首先来看储蓄率,2013年我国储蓄率高达49.87%,德国为25.83%,日本为21.76%,美国为18.18%,我国储蓄率远远高于美日德三国;其次来看固定资本形成占GDP比重,2013年我国为47.68%,日本为21.13%,美国为19.35%,德国为18.99%,中国远远高于美日德三国;再次来看进口占GDP比重,德国为39.75%,我国为20.58%、日本为18.99%,美国为16.52%,德国比重远远高于中日美三国;最后来看出口占GDP比重,德国为45.56%,我国为23.32%,日本为16.15%,美国为13.49%,德国的比重最高。我国储蓄率比较高,如果这部分储蓄转换为消费,那么消费的增长空间很大。在“三驾马车”中,我国对投资的依赖比较高,这又从另一个侧面说明我国消费有很大的发展空间;我国进出口比重虽然比日本、美国高,但远远低于德国,促出口并非没有空间。
从行业结构来看,中国农林牧渔业、采矿业、制造业、建筑业比重高于美国和日本;电力、燃气及水的生产和供应业、金融业与美日差不多;信息技术、批发零售业、住宿和餐饮业、房地产业、专业和商业服务业比重低于美国和日本。与三次产业结构比较的结论类似,我国服务业的比重要远远低于发达国家,未来有广阔的发展前景。
比照分析的结论是,在“十三五”期间,从比较优势的角度,我国理应重点发展资本密集和高新技术产业和生活型服务业。
长期的经济增长取决于供给端,根据生产函数Y=F(A,K,L),长期经济增长取决于TFP、资本积累和劳动力供给三方面贡献,眼下我国这三方面的发展已有了新的变化,正在促使产业结构发生变化。
在改革开放之后的很长一段时间内,我国走的都是模仿引进再创新的技术创新路子。在这个阶段,由于模仿引进的技术都比较成熟,在发达国家都经历过时间的考验,只需要投入一定的资本就可以获得技术和设备,因此这个阶段的技术创新也是最没有风险,也最容易成功的。随着中国劳动力成本的提高,劳动力成本优势逐渐丧失,一些传统产业逐渐丧失国际竞争力,中国要想崛起必须依靠新兴产业,而这些产业发展无疑必须依靠自主创新。相比模仿引进,自主创新投入大,风险大,因此,这会导致中国技术进步的速度会有所下降,即技术进步对经济增长的拉动会有所下降。
我国经济发展的刘易斯拐点已经到来,劳动力无限供给的时代已经结束,最鲜明的标志是资本劳动比在逐渐上升。换句话说,我国短缺的不再是资本,而是劳动力。资本劳动比的上升意味着我国不再适合大规模发展劳动密集产业。
从人口年龄结构来看,2014年末16-59岁的人口占比为67%,比2013年年末下降了0.6个百分点,减少了371万,这是我国劳动年龄人口连续第三年萎缩。根据联合国的预测,如果继续目前的生育政策,我国劳动年龄人口将直线递减,这意味着未来五年,我国劳动力供给能力将单线下降。劳动年龄人口下降,劳动力成本快速上升,这必定会导致国际间的产业大转移,“来料加工”的对外贸易老模式断然不能延续,必须转向高端产业。再从劳动力教育结构来看,目前我国最短缺的是熟练的技术工人,是“农民工”,这也同样要求我国发展比较高端的产业来匹配劳动力的教育结构。
当下我国居民的消费结构正呈现以下变化趋势:其一,恩格尔系数大幅降低,以城镇家庭为例,1995年食品比重为50%,2013年降为35%,降了15个百分点,但相比美国等发达国家,我国恩格尔系数依然偏高,2013年美国恩格尔系数只有14.4%,我国恩格尔系数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其二,相比美国,我国城镇和农村居民衣着占比依旧比较高,分别为11%、7%,而美国只有3.1%,未来还有很大的下降空间。其三,在城镇和农村居民家庭中,医疗保健、交通通信、居住占比都有上升趋势,而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则成“倒U型”变化趋势,家庭设备用品及服务占比稳定,但随着居民收入水平的持续提高,文教娱乐用品及服务的占比还会进一步提高。因此,与消费结构变迁相适应的是,大力发展资本密集、高端科技、生活和生产性服务业,是我国未来产业结构调整方向。
上述种种,在中国版工业4.0“中国制造2025”以及“十三五”规划中都已有了进一步的体现。笔者在此还想重申的是,我们对大力发展服务业的认识不能有偏颇,服务业,除了生活型,还有生产型。我国今天正处在“重工业化阶段”向“生产型服务业”的过渡阶段,尤其需要全力发展生产型服务业来壮大第三产业。
(作者系华泰证券宏观分析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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