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搞GDP挂帅 让蓝天不再“雾里看花”

“广东、珠三角的空气质量压力巨大无比,天然气能否降降价?”在3月5日广东代表团审议政府工作报告的讨论会上,广东省长马兴瑞反复对中海油董事长杨华表示自己很“着急”。

马兴瑞谈到,广东计划实施珠三角煤炭减量管理,“工业能转用气的就转用气,特别是陶瓷等高能耗行业”。同时计划加强推进海上风电建设,大力发展天然气发电等。但他表示,“天然气主要问题就是太贵,难以大规模推广。”

让马兴瑞颇感焦虑的,从表面上看是当地天然气价格较高和空气质量压力问题,但究其原因,还是能源结构和产业结构的问题。去年全国兴起了煤改气潮流,但“贫油少气”的国情却一时无法改变,天然气供应偏紧是全国性难题。如何降低成本、增加能效,使经济发展更具有质量和效益,更是马省长的“痛点”。

在本次两会前,很多省份都在地方工作报告中针对污染防治提出了具体措施和目标任务,在提高清洁能源和可再生能源的消费比重上下功夫:北京表示,大气污染防治工作将从“结构性减排”向“内涵型减排”转变;辽宁将抓好中央环保督察和国家海洋督察整改落实工作;海南表示要确保64个城镇内河湖污染水体治理全部达标……

无论是地方政府的表态还是实际行动,都显示了我们在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的污染防治攻坚战中的齐心协力。在李克强总理今年所作的政府工作报告里,特别提到要“巩固蓝天保卫战成果”。

虽然从长远、宏观上看,加强环境保护对经济社会有着正面的影响,但短期内,GDP(国内生产总值)增长和“保卫蓝天”之间仍然存在着艰难的博弈。目前的经济发展模式没能摆脱牺牲环境资源的惯性,但资源和环境的承受能力又几近极限。

作为中国经济领头羊的广东尚且如此“焦虑”,其他地方政府遇到的困难更是可想而知。

“北京的天是蓝的,但北京的蓝天是周边城市付出了巨大的代价换来的。”3月8日,河南某政府机关代表在河南团分组讨论中也提到:“我们承担了防止污染的责任,也希望赋予我们经济发展的某些权利。”他的发言激起现场热烈掌声。

值得注意的是,今年的政府工作报告虽然提出经济增速预期目标保持在6.5%左右,与去年预期目标持平,但取消了“在实际工作中争取更好结果”的表述。对此,全国政协委员、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原副主任、中国发展研究基金会副理事长刘世锦认为,这是个值得欣喜的改变,不能再搞GDP挂帅,必须淡化GDP考核,“如果连一口清新的空气都没有,那我们不禁要思考:经济发展赚钱的目的是什么。”

值得注意的是,3月8日,河北省委书记王东峰在分组讨论时表态:宁可不要GDP,也要打赢“蓝天保卫战”。这个说法虽然听上去有点激进,但只有放下GDP包袱,坚定走高质量发展之路,才能让蓝天不再“雾里看花”,才能坐拥绿水青山的金山银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