识破财务舞弊

财务知识一点通系列之十一

在之前的系列文章中,我们介绍了投资者可以通过解读上市公司财务报表数据,获得判断上市公司“成色”的重要信息。然而,一旦被解读的财务数据是经舞弊“粉饰”过的,就有可能给投资者带来巨大损失。从本篇开始,我们将以财务舞弊为主题,从理论分析和实务案例两个维度带投资者了解几类常见的财务舞弊。本篇我们先来看看财务舞弊的一般动机、常见方式和识别防范策略。

一、 财务舞弊的动机

任何事情都离不开“动机”二字,财务舞弊也是一样。要想识别财务舞弊,首先要了解上市公司财务舞弊的动机是什么。常见的财务舞弊的动机有两种:

(一)提升股价,一般是由股东套利或市场融资需求的压力所导致。通常这种动机带来的舞弊,会刻意营造出企业靓丽的业绩表现,打造明星企业光环,以达到吸引投资者目的。

(二)满足财务指标,即为满足各利益相关方对于特定财务指标的要求而发生的舞弊。这里的利益相关方主要包括大股东、控股股东、实际控制人或公司董监高等。比如有的公司某些财务指标低于监管要求,为避免公司面临退市风险,利益相关方就有可能通过财务舞弊粉饰数据;再比如有的公司取得金融机构等贷款时,一般须满足财务指标等附加的限制条件,一旦公司面临现金流压力,利益相关方就有可能通过财务舞弊来满足债权人的财务指标要求,避免金融机构停止放贷或采取其他限制措施。

二、 财务舞弊的常见方式

如果把财务报表比作上市公司的“脸”,其素颜状态所对应的是上市公司真实的财务情况与表现。在舞弊动机驱动下,管理层若铤而走险地对财务报表进行“颜值提升”,通常会通过局部“整容”甚至是整体“换脸”的方式来达成目的。

1、“整容”式财务舞弊

“整容”式财务舞弊通常表现为会计处理错误,比如提前确认收入、滞后确认费用、错误利用资产减值相关的会计估计以规避减值损失(如应收账款坏账、商誉减值等)等。这些局部“整容”往往基于真实交易,通常不需要牵涉上市公司不同部门人员,隐蔽性相对较高。

2、“换脸”式财务舞弊

“换脸”式财务舞弊则是一种伪造经济业务活动的“无中生有”式的舞弊,比如虚构不存在的交易、夸大交易规模等。“换脸”通常是系统性的舞弊,需要调动上市公司内部较多资源,并涉及企业不同部门一起参与,以掩盖舞弊的蛛丝马迹。

三、 财务舞弊的识别防范策略

面对花样繁多的舞弊套路,作为普通投资者,该如何判断上市公司是否存在舞弊动机,进而识别出舞弊的迹象呢?我们不妨从以下几个方面入手:

(一) 舞弊动机识别

关于提升股价的舞弊动机,我们可以关注上市公司的股东,尤其是重要股东的持股情况,识别其是否具有短期变现的需求。比如可以关注大股东禁售期是否将近届满,重要股东是否有资金链压力或套现需求(比如其以股权质押借款,实施重大收购,大额债务到期等)等。

关于满足财务指标的动机,其相对更加隐蔽,但也还是可以通过阅读上市公司季度报告、半年度报告以及年度报告,财务报表及附注中与外部债务相关信息,主要管理人员薪酬变化与业绩变化的相关性等方面加以分析和识别。

(二) 舞弊迹象识别

1、对于“换脸”式财务舞弊,作为一种恶劣且短期难以察觉的财务舞弊方式,此类财务报表经常表现为:

(1)“超凡脱俗”。近几年的财务业绩变化大大超出同行业公司的表现,将财务报表与业务数据进行关联分析时会发现大量的“优异”表现。例如将产量与工人数量分析,发现人均产量大大超出同业水平,将收入除以销量,发现单价大大超过正常水平;

(2)“临界状态”。每年的业绩均以一个稳定的比例上升,或者周期性的“业绩回暖”,或者每三年“扭亏为盈”一次等;

(3)“不同凡响”。在一些负面外部环境(例如政策变化、技术迭代等因素影响)下,企业业绩不降反升等,所以当投资者看到这些看似“优异”的财务报表时,要谨防是否存在虚构式的舞弊风险。

2、对于“整容”式的财务舞弊,由于这类舞弊目标为具体的财务指标,所以通常表现为业绩变脸快,周期相对较短,属于“打一枪换个地方”。要识别这种套路,投资者不妨通过观察企业前几年的业绩表现,包括管理层、治理层、外部审计师变动等因素来考量企业是否存在习惯性滥用会计处理等问题。

了解财务舞弊的动机、方式和识别防范策略是我们识破财务舞弊行为的第一步。后续,我们将向投资者解读几种常见的财务舞弊类型,包括虚假销售交易、虚假资金流、虚构长期资产等,同时运用本文所讲述的内容来帮助投资者“擦亮慧眼”、“拆解套路”。敬请关注。

(毕马威华振会计师事务所朱昕诺、杨瑾璐供稿)

(免责声明:本文仅为投资教育之动机而发布,不构成投资建议。投资者据此操作,风险自担。深圳证券交易所力求本文所涉信息准确可靠,但并不对其准确性、完整性和及时性做出任何保证,对因使用本文引发的损失不承担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