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翁海华 上海报道
华融的“使命”似乎已经告一段落。
9月13日,中富证券的人士告诉记者,华融托管组的一些成员在上星期就已经回北京了。而就在9月9日,中富证券的刑事官司一审宣告判决,相关责任人相继获刑。
与此同时,有托管小组人士称,中富证券的债权登记工作已经完成,但对于个人债权的发放还没有展开。
9月12日,中富证券现任总裁张振昊表示,目前公司经营已经转好,但至少上半年不可能盈利。
不过,市场最为关心的是,关乎中富证券生存的建银注资问题何时完成。
建银注资
9月13日,在南京西路中欣大厦17楼,尽管已经是上班的时间,但整个楼层空空荡荡。
9月12日,对于市场盛传的建银将向中富证券注资5个亿的说法,张振昊称,目前为止,公司还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
据记者获悉,中富证券属于目前和汇金、建银谈判的第一批10家券商之列。
近日,一位知情者告诉记者,建银注资中富证券和华融没有太大的关系。
目前,建银方面正在和首都机场集团谈判,上述知情者告诉记者,首都机场集团的态度将起关键作用。而对于坊间传言的建银对中富注资大概在5亿到6亿之间的说法,该人士表示,资金肯定没有那么多,但其亦没有透露具体的数据。
根据资料,中富证券的注册资本为5.1亿,假设建银注资5亿,建银可能成为中富证券的第一大股东。
一切都在变化之中,9月13日,中富方面的人士告诉记者,事实上建银并不想成为第一大股东,建银希望和首都机场一起注资,首都机场承担主要的重组责任(第一大股东)。建银的设想是,在与首都机场一起注资后,建银成为第二大股东,但不会派出管理人员,而其股权在3到5年后由首都机场回购。
但目前双方还是在洽谈当中。知情者称,具体的注资时间不会太快,首先是建银要确定具体的投资额度,然后需要通过董事会、股东大会等等程序,至少在一个半月之后。
根据中富案一审认定,在2003年8月到2004年4月间,中富证券共涉嫌非法吸收公众存款7.91亿,给中富造成4.98亿元的损失(至今没有兑付)。另外还有1.6亿左右的保证金窟窿。
按照相关消息,在建银和首都机场注资中富之后,首先补平保证金窟窿,然后解决相关机构的债权问题。
关键在于首都机场集团
在中富证券的重组工作中,首都机场集团的态度至关重要。目前首都机场是中富证券的第二大股东(第一大股东为德隆系的中企东方),持股比例在36%左右。
事实上,在2004年4月德隆危机爆发后,首都机场即着手接管中富证券。2004年5月20日,由金飞民航、温州国际信托组成了临时托管组,来自首都机场的郭凯霞担任中富的临时负责人,行使总裁职责。
而金飞民航的控股股东就是首都机场。早在2002年初,金飞民航在当时的增资扩股中投资1.02亿,成为中富证券的并列第一大股东。
但在2004年9月3日,中富证券被华融托管之后,郭凯霞又回到了首都机场。
而在这个临时托管过程中,当时首都机场就已经为中富证券承债2.8亿。稍早前,首都机场的一位高层曾对记者表示,公司肯定要参与中富证券的重组。
有接近中富证券的人士称,目前首都机场已经差不多承接了德隆的股权,其在中富拥有的股权比例接近90%。
而按照原先首都机场的设想,将把中富证券增资到20亿。上述的高层曾表示,在重组中富之后,一种可能是将中富证券和民族证券合并,但这一说法未得到权威部门的证实。
首都机场是国家民航总局直属的国有独资企业,总资产达500多亿元。首都机场旗下已经拥有民族证券、金元证券两家证券公司,并持有大都会保险公司、交通银行等部分股权。
此前,民族证券承接了鞍山证券撤消后的所有营业部,至今民族证券拥有五十多家营业部(主要分布在北方)。而成立于2002年8月的金元证券,整合了海南省国际信托投资公司和海口市信托投资公司下属的证券营业部,目前共有二十多家营业部(大部分分布在南方)。
再加上中富证券的13家分布在沿海的营业部,首都机场就拥有了完整的证券营业部网络布局。
但前述的消息表明,中富证券重组的关键之处在于首都机场是否愿意和建银同时增资,并保持第一大股东的地位。
机构债权登记完毕
中富证券成立于1999年12月,在原海南中商期货交易所基础上改组而成,当时的注册资本8000万,股东分别为海南信孚投资有限公司、海南合众有限公司、中国高新轻纺投资有限公司、中国糖业酒类集团、海南航空股份和浙江省商业投资发展有限公司。
当时公司的法人代表为唐荣汉,但事实上在2001年的时候,中富已经为于波控制。而于波和首都机场的关系至为密切。
2001年9月,唐荣汉和于波开始谋划为中富证券增资,2002年初,在将温州国际信托四家证券营业部纳入中富(作价5132万作为出资)的同时,金飞民航、华龙旅游、北京中融创新分别出资1.02亿,成为并列第一大股东,其他的上海中融出资6628万,中科联控股出资640万,注册资本增至5.1亿。
2002年2月,中富证券完成增资扩股并迁址上海。由首都机场委派的毕劲松担任中富总裁,2002年12月,毕劲松担任董事长兼总经理,全面负责公司的经营管理。同时郭凯霞担任中富证券的副总裁,主管财务工作。
此后,华龙旅游、海南合众、海南信孚、中国高新相继将股权转让给了于波控制的利德投资公司,而中科联和上海中融创业的股权转让给了金飞民航。
这样,利德投资的股权达到了54.12%,金飞民航的股权在35%左右,剩下的温州国际信托的股权约占10.02%。
2003年7月,利德公司将股权以3.6亿元的价格卖给了中企东方,此后就有了德隆操纵中富进行委托理财的故事。
在彭军进入中富之后,2003年8月,郭凯霞的财务总监由德隆委派的韦伟担任。在2003年10月的董事会上,于波、毕劲松等人退出董事会。
2003年底,彭军被免职。2004年初,申尔开始担任董事长,虞晓峰担任总裁,2004年4月份,申尔和虞晓峰一起辞去相应的职务,来自德隆的刘昌贵拟任董事长,原来的副总楼群拟任总裁。
2004年9月3日,中富被华融托管。
在中富的重组中,委托理财的机构投资者如何处理亦是关键所在。
在中富的委托理财名单中,当时进行理财的客户主要集中在浙江和上海。“这主要和营业部的分布有关系。”如苏嘉医疗器械股份有限公司委托资金700万,大亚湾核电财务公司委托资金3000万,浙江德润投资管理有限公司委托3000万,浙江荧光化工有限公司1500万等等。
不过北京亦是中富理财的重灾区,就在德隆危机爆发后的4月28日,北京通用燃气股份将1个亿的资金打入中富,“被德隆直接挪作他用。” 在整个机构理财中,涉及的资金达到3.26亿。
据悉,目前这部分的债权已经登记完毕,不过按照国家赔偿原则,政府只负责对个人债权的进行尝付,而对于机构的资金并没有一个明确的说法。
(本报记者赵洁对本文亦有贡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