诺斯对研究方法的贡献

诺斯对研究方法的贡献

质化史学有量化史学永远无法替代的优势

特约评论员 郭小扬

经济学家道格拉斯·诺斯辞世的消息令人伤感。在此之前，经济史专业的学生们还会想，在研读他的著作时，可以写邮件请教，请他告知为什么会在那个地方那样写那一段话。这样的机会以后再也不会有了。

诺斯的贡献可以从两个层面来纪念，一个是对经济史学科研究方法和研究风格的贡献，另一个是他的具体研究成果和理论贡献。

这些年来，量化统计方法的日益兴盛，但在经济史领域，因为有诺斯这样的以质化方法、文字叙述方式来立论的经济史大家，传统方法在经济史研究中仍然保有自己的一方天空。

诺斯所选择的文字叙述式研究方法，在他的时代并不是一件多么不合时宜的事。但量化经济史学逐渐随着量化经济学中的蜂涌而兴起。到了现在，只有很有限的国际学术期刊还在接纳传统的研究方法。但是巨著和巨匠在那里，就意味着后来学人仍然有前人成就撑起的自由空间。量化史学有它的优势，但质化史学显然也有量化史学永远无法替代的优势。至少在人类认知科学发展的目前阶段，量化各种物质存在还不是一个非常容易的事。诺斯在经济史研究中使用的分析变量，比如思想认识（ideas），现在的研究进行量化统计，仍然是非常困难的。

对于仍然在使用质化和文字陈述等研究方法的经济史后辈学人而言，大师逝去后，如果不能有新的同样重量级别的研究成果问世，那么质化方法、文字陈述的研究被慢慢挤出，这将是他们难以抵御的经济史学科演变过程。

在具体的研究成果和理论贡献方面，诺斯作为一代大家，专注于长期历史中的经济兴衰与变迁。他最大的特点在于能够将经济、制度、意识形态等影响因子融会贯通。所以，他在新政治经济学中，也是举足轻重的学术泰斗。国内习惯引用的新制度学派，只是新政治经济学中的流派之一，当然，它是非常重要的流派。他指出，马克思把意识形态作为影响经济发展进程的一个变量，是非常有创建的。这与奥尔森的解读明显不同。同时，诺斯也指出，没有把人口变化纳入分析框架，是马克思学派的明显弱点。

诺斯与科斯是新制度学派中的两大泰斗，诺斯深耕长期经济变迁理论，科斯深耕企业理论。如今二人都已辞世。不论后辈学人在未来的研究中会怎样继续在巨匠的肩膀上前行，回答那些尚未回答的经济发展和人类发展疑问，大家都会因这一学派的研究而受惠。(编辑 欧阳觅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