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锦涛总书记在今年7月1日庆祝中国共产党成立90周年大会讲话中,再次提及“不折腾”。折腾有三层涵义:翻过来倒过去、反复做某事、折磨。其实,正从“量的扩张”向“质的提升”转型的中国期货业,刚过上几天温饱有余的小日子又于今年上半年陷入“冰封期”,同样非常需要“不折腾”。
持仓总量的回升和日成交量的低迷,表明国内期货市场在参与资金的总量未有显著增加之时,投资者结构已在悄然发生变化。因开仓所需保证金的提高、交易手续费的增加和频繁撤单的受限制,日内短线交易者的生存空间遭挤压,而来自产业链上现货企业的长线保值需求则在增长。
但来自套保企业的抱怨,也正因短线交易者所提供对手盘的流动性不足而日益增加。这些急需风险管理工具的企业,已开始将目光转向金融危机后走向复苏的海外商品期货市场。而一些短线炒手,则被吸引到合约迷你化、新品种迭出、价格波动更剧烈的非主流大宗商品中远期交易市场上。
国内期货公司,作为期货市场最重要的一个枢纽,其收入因单一的经纪业务而高度依赖市场的活跃度。也因此,2006年以来尽管残酷竞争的经纪业务净手续费率逐年下滑,但随着每年成交量近乎翻番的增长,期货公司也开始过上略有盈余且机构、员工数走向膨胀之路的小康生活。
而国内期货公司今年头两个月连续全行业性亏损,高素质从业人员的开始流失,已可视为寒冬再度笼罩期货业的征兆。不过,这场“管理通胀预期”背景下突发的寒冬,相比“中航油事件”、“国储铜事件”导致国企暂停参与套保、新品种上市叫停,及保证金安全存管等新监管体系现雏形时2005年出现的全行业亏损,虽有着诱发原因上的重大区别,但亦不妨视为基础脆弱的国内期货行业五六年一“折腾”周期的再现。
相比2005年期货业面临“边缘化”的议论,近期业内资深人士对当前亏损局面的反思则主要集中于从严监管过度投机的政策是否必要,及创立近20年的国内期货市场积重难返的一些制度性缺陷上。
事实上,相比2010年我国39.8万亿元的GDP,去年国内商品、金融期货才155万亿元的总成交额不必大惊小怪。而按国际经验,我国期货市场尚有至少10倍发展空间。
至于“过度投机”,在美国新出台的金融改革法中也仅指那些凭借资金规模可操纵市场方向而需要限制其持仓头寸的交易行为。相反,那些毫秒级的“高频交易”可为市场提供流动性,甚至可替代传统交易中的“做市商”,通常并不在禁止之列。而国内期货市场受每秒2次的成交信息发布机制限制,“短线炒手”之外所谓的“高频交易”,最多只是些可自动下单、撤单的程序化交易系统。
而据新湖期货的研究报告,2003年后日本政府的一些改革措施失当导致投机需求下降,致使日本商品期货市场的一些固有矛盾完全暴露,比如支撑日本商品期货市场发展的产业基础薄弱导致避险需求不足以及市场分割等。日本商品期货市场由此发生巨大转变,从繁荣发展走向了没落衰退。
不过,前期高举“强势监管”大旗的国内期货监管层,也已在反思中对去年底特殊经济形势下出台的一些过于苛刻的监管政策悄然进行了调整。
本周二(26日),上期所宣布将天然橡胶期货新上市合约的单位规模扩大一倍的同时,下调铅期货远期月份的交易保证金水平。而铜、螺纹钢期货的交易手续费则分别下降50%和40%,且在国内三大商品期货交易所中以铜、黄金期货为突破口率先恢复当日平今仓免收交易手续费的优惠政策。
而早在四个月前,大商所已借清明节小长假调整交易保证金之机会宣布,将当时所有已上市品种的交易保证金标准统一下调至7%。
至此,上期所仅有天然橡胶期货,大商所也仅有新上市的焦炭期货,以及郑商所的所有上市品种,其非交割月合约的保证金水平,仍满足证监会去年11月底发出的“自11月26日开始将各个期货品种的交易保证金提高到10%以上”的要求。
仅就保证金要求而言,经历了一番折腾的国内期货市场又似乎回到了去年三季度时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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